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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正陷入回忆中无法自拔的朱一铭,忽感自己的胸前结结实实地压过来两团坚挺,明显要比李琴的要大,一时间真是不知所措,两只手上汗津津的,不知不觉已用力紧紧圈住那个让人血脉愤张的身体。朱一铭感觉对方的两只纤纤玉手也攀上自己的肩膀,最后竟勾住了自己的脖子,两人最终紧紧地贴在了一起。此时,朱一铭只觉得自己身体的关键部位变得坚硬如铁,狠狠地顶在对方的小腹上,双手慢慢向下滑去,最后轻轻搭在了丰满的翘臀上,随着双手轻微地开合,甚至能感觉到了裙子里面如丝般柔滑的内裤。

    朱一铭慢慢地低下头,凝视着那双如水般纯净的眼睛,黑黑的,亮亮的,头越来越低,欧阳晓蕾慢慢地闭上了眼睛,把自己的香唇迎了上去。两唇相碰的瞬间,朱一铭只觉得浑身一震,于是,开始轻轻地摩擦、吮吸对方的红唇,舌头轻启贝齿,牵出对方的舌头,互相缠绕、嬉戏,乐此不疲。朱一铭放在翘臀上的双手不觉也加大了力度,耳边响起了欧阳晓蕾若有若无的呻\ 吟,整个身体几乎瘫在了朱一铭的怀里,朱一铭则是快乐不以,充分感受到了少妇的酥软。

    正当二人沉浸其中的时候,音乐突然停了,灯光也逐渐亮了起来,两人连忙推开对方,收回了手,重新恢复了一副君子、淑女的风范。欧阳晓蕾则在转身回头之际,两手顺势轻轻往裙子上一抹,那饱经朱一铭蹂躏的臀部又恢复如初了。朱一铭两眼往舞池周围一扫,发现眼光所到之处,几乎都是在忙乱着整理衣衫的男女,还有的已是春光外泄,尚不自知。

    回到包间后,欧阳晓蕾抽出几张纸巾,急急忙忙地往洗手间走去,朱一铭心想,这女人还真是敏感,不会是……

    重新回到包间的欧阳晓蕾,狠狠地瞪了朱一铭一眼,嘴里小声嘟了一句:“小色狼!”朱一铭心想,真是冤枉,可是你先靠到我身上来的。两人又坐了会,朱一铭提议回去,欧阳晓蕾也点头同意。

    上车以后,只觉一阵热气扑面而来,欧阳晓蕾连忙打着火,开下冷气,车里的温度还未完全降下来,已到县委县府的宿舍楼了。朱一铭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刚准备下车,欧阳晓蕾突然快速地在他的面颊上亲了一口,朱一铭一愣,回过头来,右手一抹腮帮,皱着眉头说:“女色狼!”欧阳晓蕾哈哈一笑,挂上档,一脚油门,车猛地向前窜去。

    第二天一早,朱一铭就踏上了前往梦梁镇地班车。由于昨晚和欧阳晓蕾在舞厅里的亲密接触,朱一铭一夜都没有睡踏实,总觉得异常兴奋,却又无从发泄,一大早醒来,那活儿高高地翘着,似乎比往日胀大了许多。在车上顿觉昏昏欲睡,于是就闭眼眯起觉来。也不知过了多久,车停了,朱一铭睁开眼看见肖铭华正透过车窗,正往里面张望,连忙一跃而起,冲下车去。

    “你这家伙,原来躲在里面睡懒觉,我还以为你没乘这班车呢,昨晚,是不是到哪儿鬼混去了,一大早就没精打采的,忙着睡觉。”

    朱一铭被对方说中了心事,顿时大窘,连忙岔开话头:“昨天,就和你约好了,怎么可能失约呢,你以为我是你啊?”

    两人说说笑笑,上了肖铭华的警用三轮摩托。梦梁的街道不多,只有四条,但规划却比较合理,呈井字形分布,把镇区练成了一体。肖铭华左弯右拐,一刻钟多点,就载着朱一铭来到了江边。通过之前的了解,朱一铭知道,梦梁镇是三个乡镇里面对三阳河污染最为严重的,主要是因为梦梁镇坐落着三家钢管厂和一家号称泯州最大的造纸厂。

    在肖铭华的带领下,朱一铭对这四家企业的排污情况一一作了详实的记录。在第二家钢管厂采集样本时,被保安模样的人发现了,对方刚准备过来询问,看见了警用三轮和穿着制服的肖铭华,也就作罢了。

    中午两人简单地吃了个盒饭,又继续马不停蹄地调查、采集,直到五点半才结束,二人一起乘末班车返回到了恒阳。

    第二天上班以后,朱一铭就找到李倩,让他帮自己和环保局的人联系一下,把采集回来的样本做一个检测。李倩拨了一个电话,让朱一铭直接去环保局,把样本交给环保局副局长宦一山。

    朱一铭去环保局后,发现这叫宦一山的副局长竟专门在传达室等他,一时不禁感叹,真是宰相门人七品官。接过朱一铭的样本以后,宦局长表示自己一定亲自督促检验员尽快完成检验,结果一出来,会立即通知朱一铭。朱一铭连忙致谢,而对方却连说不敢不敢,捧着那些样本,屁颠屁颠地走向环保局的大楼。朱一铭心想:对方一个副科级干部,至于对自己一个县委办的小喽啰如此客气吗?回到办公室,向李倩一打听,这才明白,原来李倩在电话里告诉宦一山,这是潘亚东安排进行的调研,他正等着看报告呢,朱一铭心想:难怪!

    第二天傍晚,临近下班时,朱一铭接到了宦一山的电话,连忙借陈新民的自行车赶往环保局。宦一山一如既往地站在传达室的门口,朱一铭递过一根中华,连声赞扬对方的工作效率真是高,并说一定会向潘书记进行汇报。宦一山听后,满脸堆笑,比捡了个金元宝还开心。朱一铭接过化验结果,塞进了自己的挎包,和宦一山道了再见,离开了环保局。

    回到宿舍,朱一铭迫不及待地拿出那张化验报告单,仔细研读起来。化验结果表明,三阳河水里的铅、烙等多种元素超标,并且呈现出明显的点污染的情况,也就是说,靠近这几家企业的河水遭到污染,比其他地方的水要严重得多。有了这些具体的数字,对照前两天就已经列好的提纲,朱一铭开始奋笔疾书起来。直到十二点多,朱一铭才把这篇题为《要发展,更要生存——三阳河恒阳县境内水质情况调查报告》的稿件完成,共计3500多字。

    第二天,朱一铭自己认真修改了三遍,并请胡书强进行了润色,这才把稿子拿到文印室,请工作人员打印出来。

    下午上班以后,朱一铭拨打了林之泉办公室的电话,告知自己的调研稿件已经完成,林之泉让他立即带着稿件到1号楼来。

    林之泉嘴里的1号楼,又被称为常委楼,恒阳县的十二位常委在里面都有办公室,当然出于工作便利等方面的原因,他们不一定会在里面办公。朱一铭还是第一次踏进恒阳县权利的中心,来之前,他已经打听过了,知道潘亚东的办公室在三楼的西边,东边则是县委书记陈大成的办公室。

    在爬上三楼最后一级楼梯的时候,朱一铭深深吸了一口气,平息了一下自己的心情,暗暗想道:“假以时日,我一定也要在这儿拥有一间属于自己的办公室。”出了楼梯右拐,就看见了副书记室的门牌,朱一铭走到门口,发现整个房间被隔成了一大一小两个办公室,大的自然是潘亚东的,那小的,肯定就是他的秘书林之泉的。果然,轻敲两声,推开门之后,朱一铭看见到林之泉正坐在椅子上看材料,于是轻轻叫了声:“林主任好!”

    “哦,小朱来了,你等会,我看完这份文件。”

    朱一铭心想:“叫你一声主任,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,还装腔作势地准备晾人,我才不甩你呢。”于是,就大大咧咧地坐在了门口的沙发上。

    林之泉的心思其实根本就没在手上的那份文件上,那只是他随手从抽屉里拿出来的,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材料了。拿出来只不过是装装样子,想在朱一铭面前耍耍官威的,谁知对方竟根本不买账。林之泉见到朱一铭懒散地坐在沙发上,气就不打一处来,心想:真是狗肉上不了席,如此这般地目无领导,还想在官场上混,这回就够你好好喝一壶的。想到这儿,嘴角露出了一阵狰狞的笑。

    朱一铭其实也在观察林之泉,见到对方的脸上先满是愤怒,后来竟布满了狞笑,顿觉一阵心慌,隐隐有种落进陷阱的感觉。

    “小朱,稿子写好了?”林之泉收起了文件问道。

    “是的,请林主任多多指导。”朱一铭递过了稿子。

    林之泉一边接过稿子,一边摘下那副黑边框眼镜,轻轻揉了几下自己的晴明穴,又重新加上眼镜,认真地看起朱一铭的稿子来。十多分钟以后,林之泉放下了稿子,冲着朱一铭微微一笑,说道:“写得不错,你先回去吧,等潘书记谈完事情,我就立刻交给他。”说完,还把嘴往里面的大办公室一歪,言下之意,潘亚东就在里面。

    朱一铭点了点头,出了林之泉的办公室以后,总觉得林之泉的笑有点怪怪的,可又弄不清楚究竟怪在哪儿,回到办公室,坐在椅子上,还在琢磨。

    “你发什么呆啊,是不是稿子写得太好,受到了领导的严重表扬啊?”李倩见朱一铭回来后傻傻地坐在座位上,关切地问道。

    朱一铭听后一惊,连忙敷衍道:“哪有啊,我在想其他事情。”

    此时,潘亚东的办公室里,林之泉正弯着身子,低着头,小声地念着朱一铭的稿子。念完后,潘亚东从老板椅里坐起身子,问道:“这稿子是谁写的?”

    林之泉连忙答道:“您那天吩咐我之后,我仔细琢磨了一阵,觉得秘书科刚分来的大学生朱一铭是科班出生,就让他写的。”

    林之泉刚说完,就听潘亚东喝道:“胡说,我什么时候吩咐你了?”

    “对不起,老板,我说错了。前两天,我看见您桌上的那几封关于三阳河污染情况的举报信后非常生气,自作主张就去找了秘书科的小朱让他去实地调研,然后写成的。”林之泉一脸紧张地说。林之泉的这话说得很有水平,首先把潘亚东从这份调查报告里摘了出来,将来就算出了事,由朱一铭和自己承担,绝对不会牵扯到别人;然后清楚地告诉潘亚东,文章中所写的内容确有其事,并非胡乱编造,在真实性上没有任何问题。林之泉平时虽然一副眼高于顶的样子,应该说还是有点水平的,要不也不可能在短时间之内,组织出如此完整的一段话。

    潘亚东听后,脸色一缓,慢慢地说道:“年青人工作积极主动,值得表扬。你别说,这个小朱不愧是淮大中文系的高材生,这稿子写得还真是很不错,有理有据。这么好的稿子,应该让更多人学习、学习,很有教育意义啊!这样吧,我有个同学在省委宣传部,你明天去应天拜访一下他,对了,这是他的名片。”说完,从抽屉里翻出一张面片递给了林之泉。

    林之泉连忙弯腰伸手,恭敬地接过名片,见潘亚东再无吩咐,便转过身来,走向自己的小办公室。

    看见自己办公室的门被关紧以后,潘亚东的脸上再也不见了刚才的凝重,取而代之的是发自内心的微笑。他清楚地知道,这样的一篇文章要是见报以后,会给恒阳县政府带来什么样的影响,作为县长的苏运杰自然会被推到风口浪尖上,而他自己则可坐收渔人之利。他自己也非常地清楚,这样做,如果被别人知晓,自己将会招人鄙视。官场有官场的规矩,一般不管双方如何争斗,都不应该损害整个地方的利益,那样的话,对谁都没有好处。而这一次,潘亚东用于打击苏运杰的恰恰是涉及恒阳整座城市的污染问题,如果把这看成一记耳光的话,那将打在所有恒阳党政领导的脸上,只不过落在苏运杰脸上的那记最响而已。这绝对是犯了官场的大忌,所以一定要找个替死鬼,这才使得潘亚东在自己的秘书面前都要惺惺作态。